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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14日星期五

踏绘与换旗

日本德川时期对基督徒发布禁教令,强迫基督徒改教,更规定每年必须践踏圣像以示证明,这是「踏绘」的历史。如今那已成为过去,但践踏宗教或君主肖像,在一 些国家多少还是违法的。北朝鲜曾发生过一名官员和矿工在房子被泥石流袭击时,奋力抢救领袖金日成和金正日父子肖像而英勇牺牲的悲壮且又荒唐的事,这就叫做 历史的倒退。

「民主之诺」国庆日倒数活动中,部分人士违反和谐,践踏首相纳吉肖像丶露臀等,确实有点过火;但仔细想想,就因为肖像遭踩, 巫统旗下的媒体便大肆渲染,再动用警力和煽动法令去逮捕,这岂不说明国阵的政改根本是个幌子?我们固然不鼓励这种不雅行为,但回看我们有关当局执法,是彻 底的双面标准,叫人怎麽服?



按照国阵方面的说法, 纳吉是民主程序选出的国家领导人,应该被尊重。那民联州属也是通过多数民意所选出的州政府,民联州领导人难道就不需要被尊重?安华丶林冠英丶聂阿兹丶哈迪阿旺等肖像就被允许羞辱丶被丑化和被焚烧吗?

若要显示公正,警方应当把巫统旗下的极右分子统统逮捕归案调查才对,以还人民公道。可惜的是,有关当局只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一次又一次地大规模「煽动种族和宗教敏感」(国阵部长金句),真相摆在眼前却置之不理,相比起当晚的个案,哪个比较严重?

「民主之诺」倒数活动的个案遭到国阵大肆炒作和扭曲,如「换国旗」事件,几名学生拿着所谓「马来群岛旗」就叫「换国旗」?倘若是举其他国旗,政府是否会把其归类为「叛国」?国旗问题相当复杂,全归咎於政府曲解历史,把史实换成了「联盟/国阵史观」。

国庆日之际, 泰南分离主义者也在泰国境内挂起了「辉煌条纹」,内政部长希山慕丁即刻反驳是恐怖分子所为。泰南马来穆斯林多年来惨遭压迫,难免不心系「祖国」。北大年与 大马北部有密不可分的历史渊源,最初皆为暹罗藩属,1 9 0 9年英暹条约签署後,登嘉楼丶吉兰丹丶吉打丶玻璃市归英国管辖,北大年归泰。

北大年联合解放组织的旗帜,乍看之下和我国国旗颇为相似,这是刻意抑或偶然?历史的吊诡之处,不轮到政客瞎嚷胡说,历史必须还原真相。 


《东方日报》 13/9/2012

2012年4月5日星期四

或许不来也罢


阅毕某报言论版有关印尼女佣的文章,不仅过分主观,口气也略带嚣张。其实,去年虐佣事件频频上报后,印尼极端分子鼓吹的反马情绪已逐渐升温,迫使印 尼政府不得不重视这股威胁。或许不是印尼人不来,而是印尼大使馆方面由于个别因素,而设下了许多限制,以免国人再度被虐待。“吊起来卖”之说,未免也太瞧 不起人了。

该作者认为有些虐佣雇主固然过分,也列出印尼女佣声誉不好之例子,虽说不是单方面问题,但试问聘请外籍劳工供不应求者,难道不是 大马人吗?再者,大马民间对印尼人的歧视亦不少,几十年来屡次被人当成强盗、杀人犯看,误解极深。但印尼外劳对于本国发展之贡献,何止铤而走险的害群之马 所能概括?


要实际点说,印尼大使馆方面确实掌握了女佣的主导权,要不要聘请就随你了。女佣工作范围的设限当然并非为所有人能认同,因为这些 限制亦可能担心大马人拒绝再聘请他们,唯恐会丢失许多工作机会。要记得,女佣不是奴隶或机器人,若不设限或照顾女佣的权益,唯恐那些自私和不懂体恤的雇 主,会轻易对她们下毒手。先别说反过来,女佣的人格问题则是另一回事。这点也证明了印尼大使馆方面确实有在关注他们国人的问题,毕竟在大马工作的印尼外劳 和女佣等成千上万,要真正管理起来可说是天方夜谭,再加上国内的压力,岂敢再大意和疏忽?


此外,按该作者呼吁我们何须“看印尼脸色”,可 “放眼其他国家”。但反过来,相信印尼人也不必再“看大马人脸色”做人。印尼外劳大举进入我国之时属苏哈多统治时期,印尼国土广袤,经济中心大多集中首都 等大城市,偏远或贫苦的民众必须出走养家挣钱,而且相对大马较于印尼也更繁荣和安定。随着苏哈多中央集权政治倒台,印尼经过政改已有明显成效,二线城市迈 入蓬勃发展,开放政策也吸引外资涌入,印尼人民的生活有待改善。相反地,大马正面临劳工不足和人才,外资加速转向,真可谓人才财两失。

本地 作家碧澄的《山打根路上》一文看出端倪:“…沙巴境内从事油棕业者却正为印尼劳工日益难找(不少已回去印尼本土发展去了)而烦恼。…一向来,我们都依赖印 尼劳工,他们刻苦耐劳,力气又大”。因此,千万不要“下巴轻轻”就认为放眼其他国家有何难?语言沟通、体力劳动和地理位置方面,印尼劳工仍占据优势。至于 来不来,他们也有选择的权利。



东方日报 “印尼女佣为何不来马?” 2012年3月26日

光华日报 2012年4月4日
 

2011年11月1日星期二

「百萬穆斯林」大集會


宗教是敏感的課題,尤其在多元民族共生存的國家里,族群或宗教間的不和諧容易引發矛盾和衝突。「百萬穆斯林大集會」以「叛教」作主題,緣由是幾個月前雪州宗教局突擊被疑促穆斯林改教的基督教堂,隨後爆發一系列的「叛教」疑論。雪州蘇丹御詞和宗教局異口同聲指出晚宴有遊說改教的嫌疑,但因證據不足而不起訴任何人。

所以,事情應當逐漸緩和,並告一段落,孰知仍有些人不厭其煩,硬要舉行一場「百萬穆斯林大集會」,使氣氛緊張。伊斯蘭大學法學教授阿都阿茲巴里由於非議雪州蘇丹介入事件,而遭巫統喉舌報炮轟兼侮辱,不僅被警方以煽動法調查,其任職的大學更一度將他停職。一個勇於發表自身感想的教授,卻遭煽動法和大專法對付,還可能沒扣上「犯上」的高帽。

更讓人疑惑的是,領袖應當領導國家邁向多元路線,努力改善族群間普遍存在的誤解和矛盾,此時卻稱讚「百萬穆斯林大集會」,貶低和平請願的淨選盟大集會。若說淨選盟無疑有民聯支持者參與,那麼「百萬穆斯林」更是國陣支持者佔多數,土權組織等帶種族字眼的布條不正反映了現狀嗎?

再說,全民民主運動和宗教運動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後者以馬來人穆斯林為主,再經由政黨介入,更易引發衝突。所幸與會者不多。

此外,現場還派發引爭議的《誰應為雪州馬來人被基督教化負責?》等冊子,把民聯各黨和基督教視為「叛教」罪魁禍首,雖然舉辦單位會對付破壞集會和諧者,但他們豈能阻止極端的有心分子侵入,灌輸仇恨和種族主義?

若如馬來人核心組織主席阿茲米所說,不希望我國出現宗教分裂現象,那為何要刻意誇大「叛教」主題和搞「誓師大會」式的集會?「百萬穆斯林大會」的幕後操作者和資助者,不禁使人質疑其背後的議程。

常惹爭議的國防大學副教授鄭全行,更發表文章指「馬來人就是穆斯林,穆斯林就是馬來人。更特別的是,即使原是其他族群,皈依伊斯蘭教以後也可算是馬來人」,隨意將伊斯蘭教和族群同化、政治扭成一團,將其正名化,把「叛教」升格為種族課題來愚弄,甚至煽動族群。

為何鄭全行能發表謬論,巴里卻慘遭停職處分?大集會還有意義乎?

東方日報.八方論見 28/10/2011


2011年9月16日星期五

末英德拉是马共又如何?

由于末沙布演讲的一段话,让国人修了一门马共斗争史。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陈平或拉昔迈丁,而是鲜为人知的末英德垃。末英德拉于1950年2月率领马共游击队袭击武吉甲洞警局,导致22名警员与4名家属丧命,马共一方则40人死亡。末英德拉后来被同党出卖而遭逮捕,并于1953年被绞死。

末沙布称末英德垃和袭击警局的马共战士为英雄,这是公然向当权者撰写的主流史观挑战。据回教党方面认为,历史书过于强调巫统领袖的贡献,而对其他贡献的人轻描淡写,因此他们促请重新探讨历史并还抹黑的人公道。末沙布和回教党的言论是大胆的,因此让巫统抓住痛脚,蓄意抹黑回教党“亲共”。毕竟大马人,尤其是巫裔在长年被歪曲灌输下,已约定俗成得将马共打成“恐怖分子、华人的、反回教”的过节老鼠。

不妨翻阅史册,战后的马来左翼分子不胜枚举,在英殖民展开取缔后,有许多后来都上山加入马共游击队反殖反帝,拉昔迈丁是其中之一。末英德拉亦为第一个巫裔政党(不是巫统)——马来国民党党员,更是青年团API活跃分子,直到该党被禁才走入丛林参与武装斗争。有趣的是,回教党的首任主席便是该党的第二任主席,左翼民族主义分子布哈鲁丁赫米,相比其右翼、亲英的巫统,国民党的巫裔多为激进的反殖左翼。

末沙布为证明无误,举出由柔州文遗基金会所出版的《柔佛名人传》,而末英德拉出现在里头,被柔州政府誉为“争取国家独立的斗士”,和官方历史书全然相驳。只是,该书对末英德拉的背景存有争议,一是独立斗士,一为共产党领袖。但回教党为了避嫌,也避谈末英德拉是共产党,末英德拉家属也声称其并未加入马共。但无论如何,末英德拉始终是名抗英爱国者。

历史学家邱家金更甚,他称末英德拉是印尼人,故并非爱国者;马共的目的是建立共产国家,所以马共不是独立斗士。这点固然说不过去。末英德拉的祖籍是廖内,但生长于柔佛峇株巴辖;按照战后的反殖思潮,有一股建立“大印尼”的宏愿,只是后来印尼在抗荷斗争中独立而作罢,但苏卡诺反马的“毁灭行动”继续延伸。次之,意图建立共产国家既非独立斗士?这也难免过于独断。1957年前,一切的反殖斗争皆为独立斗争,不管是联盟还是马共;我国独立后,马共的战争才转化为内战、动乱。自二战始化身抗日军,联英抗日;1948年被取缔,展开武装斗争抗英,我国独立后直到1989年,马共一直是“马来亚共产党”,而当权者可曾客观评价过其反殖反帝、为独立牺牲的贡献?

当今大马 2011年9月15日 傍晚 6点39分


2011年8月13日星期六

“马来人与回教世界”观

大马驻菲大使夫人再娜口出狂言,在推特上侮辱菲律宾国父黎刹是“异教徒”(kafir)被人拆穿,非但损害我国声誉,亦证实了部分人之无知与造作,竟然把此“马来人”和彼“马来人”混作一谈,真是自取其辱。政府或可考虑将其纳入我国外交史上的一大笑话。


全拜我国“独特”的教育所致,马来人和回教(伊斯兰教)连成一条直线,约定俗成后之结果是不允许轻易分割的。我国马来文化的其中一部分是回教,也由于回教化而形成当今的马来文化。然而,此马来人非彼马来人,我国的马来人是狭义,而广义上的马来民族,版图甚至囊括马达加斯加岛。“马来人”一词有众多解释,大略被归类成几种涵义,丝毫不得含混:1)族群(race)上的马来人,被称为褐色人种,是人种总称,散播于马来群岛(Nusantara),出自同种语系,种族繁多;2)马来民族,遍布于马来半岛、苏门答腊东部、婆罗洲至菲律宾等,是马来族群的其中之一,如印尼的马来族;3)海外马来人,不一定和大马的马来人有干系,例如殖民地时期迁徙或流放的马来族,如斯里兰卡马来人、开普马来人等;4)马来西亚马来人,被“定格”、同化、规范后的马来人,他们是必须信奉回教、奉马来语为母语,并坚持马来文化与习俗者,例如只要皈依回教的华人、印裔回教徒或与马来穆斯林通婚者,可选择“成为马来人”那样的道理。


我们稍微厘清后,即对驻菲大师夫人会有此见识,并爆出此番言论不感到意外了。再娜为了讽刺民联领袖安华“亲基督徒”,竟敢连黎刹也拉来做比喻,更显露了该者凡是都政治化,并在胡乱扣帽子中混合了歧视和偏见,而且是犯了约定俗成之无知所致。身为一国之大使夫人,说话竟无经大脑,真使人心寒。若是在印尼,再娜的言论肯定沦为千古笑谈,印尼有成千上万的马来族群,就算是印尼马来族亦不能担保完全属穆斯林。印尼是全世界回教徒人口最多的国家,却没有指定伊斯兰为国教,印尼奉行多元主义和宗教自由,并无规定什么民族必须信奉什么宗教。再娜岂敢笑称那些非穆斯林的印尼马来民族是“异教徒”?当然,以她了解“马来人”的程度来说,她确实会这么认为。
   
再回头看再娜出言羞辱的黎刹。黎刹并非纯正的“马来人”,甚至还拥有华裔血统,他的宗教背景完全是西方殖民化之结果,直到今天为止菲律宾土著仍大多数信奉天主教,跟他是不是“马来人”\“马来族群”有何直接干系?再说,称黎刹为“马来族之骄”或“马来伟人”,也仅因为他是菲律宾土著混血儿,是马来族群的一部分,更何况是东南亚反殖民主义的先锋,固然是“马来人的骄傲”。但必须澄清的是,此“马来人”又非彼“马来人”,跟随后成形的“马来西亚马来人”差个天与地、风牛马不相及;拿菲律宾与马来西亚混成一团来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菲国众多土著也不把自己归类为“马来人”,连信奉回教的摩洛人(Bangsa Moro)亦是如此,他们更倾向沿用西班牙人为他们套上的“摩尔人”(北非穆斯林,西人称穆斯林之同义)称呼。

若再娜真要把约定俗成的“马来人=回教徒”,单马六甲王朝时期的阿旺将军(Panglima Awang)足以使其汗颜,西洋人称这位麦加伦的马来仆人称作“马六甲的安立奎”(Enrique of Malacca)是一名受洗的罗马天主教徒,然而仅由于他是名基督教徒(那些不学无术者、眼界狭隘者眼中的“马来异教徒”),“马来人航海家”之美名就会被剥夺掉吗?当然不会。所以,巫统擅长搞的那套“马来人与回教世界”(Dunia Melayu, Dunia Islam;再益依布拉欣曾于其著《我也是马来人》中批评此会议,该主席为甲州首长阿里鲁斯旦)根本就行不通,大马以自己“独特”的歧见和荒谬来概括并扭曲“马来世界”,而浩瀚的、广义的“马来世界”真有巫统那么简单吗?“马来世界”真的都是“回教世界”?这显然是将“马来西亚的马来人”之观念套在世界观上自圆其说,而驻非大使夫人所闹出的笑话,既是巫统“民族神话”灌输下之最终结果,不仅成了菲律宾人的笑点,菲国国父、民族英雄黎刹若泉下有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呢。或许,马达加斯加岛民和印尼国岛民会第一个先笑爆肚皮吧?还有那整天高调论及,抨击民联时同样离不开“回教国”的马华公会,他们又该怎样解释此番现象呢?







当今大马 2011年8月2日 晚上 9点10分

2010年12月8日星期三

莲花嫂,别乱引用


有道是,政客的言语和举动,都能反映出他们的人格。民政党妇女组主席陈莲花在演讲中警告人民不要乱来,否则“印尼事件”会在大马重演。然而,我们不见她对此有任何解释。

聪明人都知道他指的是1998年的印尼暴动,关键是,这场暴动的背后极其复杂,里头不但牵扯了种族问题,还有贫富差距、社会矛盾、贪污腐败和军人派系纷争等。我们失踪搞不懂,陈莲花提出“印尼事件”有何意义,印尼暴动是人民的问题吗?为何她不去引用我国五一三事件不过是少数政治流氓为争权夺利而引发的流血事件呢?

罗汉洲的文章(12月5日《南洋商报》)指出,五一三根本不能算是种族冲突,因为它没有大到蔓延全国。“印尼事件”又如何呢?试着不看种族屠杀的阴暗面(俗称“反华暴动”),骚动伴着而来的是苏哈多铁腕政权的垮台,民主之光重现在印尼土地上,只此以后,印尼华人的权益不但受到了保障,还受到了尊重,比苏哈多时代的“认钱不认人”好不知多少倍!

“笑脸将军”苏哈多为何被人民推翻?贪污腐败矣,苏哈多家族和其朋党大搞裙带关系,将国家的财富囊括在自己人手上,印尼的戈卡党曾经何时亦是“一党专政”。印尼华人为何被残害?只因独立后土著和外人意识形成了鸿沟,苏哈多使用的政策是让华人拥有财富而不宜从政。久而久之,华人所累计的财富占了印尼绝大比率,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苏哈多则从华人口袋榨取利益,到头来愤懑的民众都把罪怪在了华人身上。

看到问题所在了吗?暴动是一回事,人民反暴政是一回事,不可浑为一谈。民主前的印尼也有种族二分法,不是土著就是外人,简单划过。然而“新法令”下收益的是何人?是苏哈多政府的亲信和朋党,不是贫困者居多的印尼土著。反观大马,情况不都一样吗?

陈莲花有没想过大马人民为何期盼两线制,以至想换个政府?难道他以为人们都是笨蛋,而不懂珍惜和平,保护种族和谐吗?为何特地举“印尼事件”,是为了吓华人抑或说说罢了?隔岸的新加坡在60年代也发生过种族暴动,但新国政府以绩效制和种族平等治国,非但平定了种族纠纷,国家依然蓬勃发展。

国民团结、种族和谐真的仅是一句口号吗?人民若不接受政府议程,就大搬五一三、“印尼事件”等来吓唬吗?陈莲花的脑筋也未免太肤浅了。

当今大马 2010年12月6日 傍晚 5点19分

2010年11月5日星期五

转载:西巴布亚人民的民族自决抗争(原创:朱进佳)

2010/11/5


(日前,一位来自西巴布亚的社会活动分子在槟城放映了一部关于西巴布亚的影片,也介绍了一些关于巴布亚人民所面对的问题。一直以来,国际上较关注东帝汶和亚齐的问题,尽管仍然存在着很多问题,但还算是得到关注并“解决”。不过,位于印度尼西亚群岛最东端的西巴布亚人民的民族自决问题,却没有引起太多的国际关注。这里就大略介绍一下关于西巴布亚的历史和巴布亚人民民族自决的抗争。)

西巴布亚(West Papua),是世界上第二大岛屿—新几内亚(New Guinea)西部印度尼西亚控制的地区,位于南太平洋区域,在印尼群岛的最东边,在澳洲以北。新几内亚岛的东部是巴布亚新几内亚(Papua New Guinea),一个于1975年脱离澳洲独立的国家。

目前,印尼控制的西巴布亚地区,曾被称为荷属新几内亚(1895-1962 年)、西新几内亚(1962-63年)、西伊里安(Irian Barat,1963-73年) 、伊里安查亚(Irianjaya,1973-2001年)、巴布亚(2002-2003 )。这个地区于2003年开始被印尼政府分割为两个省份,那就是西巴布亚省(Papua Barat)和巴布亚省。西巴布亚省的首府是曼诺瓦里(Manokwari),巴布亚省的首府是查雅普拉(Jayapura)。巴布亚原住民大都习惯称这个地区为“西巴布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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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巴布亚地区的人口约300万人,主要人种有巴布亚原住民、美拉尼西亚(Melanesia)人及从印尼其它地区移民而来的澳斯楚尼西亚(Austronesia,也称南岛族人)人。西巴布亚人民有大约310个部族,所说的语言约257种。整个新几内亚岛共有1073种语言,主要是属于巴布亚诸语系和南岛语系,是世界上语言最多元化的地区。

今天的新几内亚岛被东经141度的几乎一条直线,分割成两个地区,一个原本被澳洲统治,后来独立出来;另一个至今仍属于印尼管辖,人民争取民族自决的运动被残酷打压。这是西方帝国主义在南太平洋地区殖民统治下的产物。

1824 年,荷兰和英国达成协议,新几内亚岛的西部归荷属东印度。1828年,荷兰人正式占领了西巴布亚。1883年,法国占领新几内亚岛的东南部,将该地命名为 新爱尔兰(New Ireland),不过很快就被英属昆士兰殖民领地政府所并吞。1884年,英国反对昆士兰占据新爱尔兰,将当地变为英国直接管辖。德国也于1884年占领新几内亚岛东北部,将之改名为“威廉皇帝领地”(Kaiser-Wilhelmsland),成为德属新几内亚殖民地的一部分。

荷兰人于1895年开始在荷属新几内亚设立贸易站,并于1910年设立省城荷兰地亚(Hollandia,也就是今天的查雅普拉)。

1905 年,英国政府将其占领的新爱尔兰改名为“巴布亚领地”(Territory of Papua),并于1906年将管辖权转交给澳洲。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澳洲军队强行夺去德属新几内亚,并于1920年得到了西方帝国主义列强所控制的国际联盟承认,成为了“新几内亚领地”(Territory of New Guinea)。

1942年,日本侵略南太平洋,西新几内亚岛北部沿海地带和邻近岛屿被日军控制。这个地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西南太平洋的主战场。岛上的人民成为了帝国主义厮杀大典的祭品。1944年,联盟军队巴布亚新几内亚地区为据点,发动了四个阶段的军事行动,占据了西巴布亚地区。整个新几内亚战役,造成约参战各方21.6万名兵员丧命,让新几内亚成为二战期间其中一个最血腥的战场。美军在荷兰地亚建立了军事总部,并在岛上设立多个军事基地和医院,以作为进攻菲律宾的基地。

二战结束后,澳洲控制的巴布亚新几内亚于1975年9月16日脱离澳洲独立。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布干维尔岛(Bougainville Island)人民,曾于1975年和1990年两度宣布独立,并曾于1989-1997年爆发战争,造成约2万人丧失性命。比起东部的巴布亚新几内亚,西巴布亚的命运却比较坎坷且更加血腥。

荷兰殖民者于二战结束后回到了西巴布亚。民族解放运动于1950年代席卷亚洲和非洲,荷属新几内亚的人民尽管没有发动声势浩大的民族解放斗争,但是也是让失去在印度尼西亚殖民地的荷兰感到忧心。荷兰于1949年在收复在印尼的殖民地失败后,承认新国家印度尼西亚在原来荷属东印度的主权,除了荷属新几内亚。印度尼西亚民族主义者自20世纪初开始,就要争取脱离荷兰独立,建立一个从苏门答腊到西巴布亚的新独立国家。为了阻止印度尼西亚民族革命扩散到荷属新几内亚,荷兰殖民者就大笔资助当地的教育,试图培养一批精英,以让荷兰可以通过其所制定的自治方案,以及许操控荷属新几内亚。

荷兰政府于1950年代开始准备让荷属新几内亚独立,不过,荷属新几内亚的独立,必须是根据荷兰的条件和议程。荷属新几内亚于1959年举行选举,于1961年4月5日成立了巴布亚议会,被荷兰人称为“新几内亚议会”(Nieuw Guinea Raad)。议会决定新成立的国家之国号为西巴布亚(West Papua),订立新的国徽、新国歌,以及被称为“晨星之旗”(Morning Star Flag,印尼语Bintang Kejora)的新国旗。1961年12月1日,西巴布亚新国旗“晨星之旗”,与荷兰国旗并排升起。

不过,通过民族革命独立建国的印度尼西亚,一直主张西巴布亚必须从荷兰殖民者那里解放出来,并归于印度尼西亚。1961年12月18日,印尼开始准备入侵西巴布亚。当时的印尼总统苏卡诺认为,接管西巴布亚是对抗荷兰帝国主义斗争,以及第三世界国家反抗西方帝国主义斗争的一部分。苏卡诺要把印尼版图扩张到西巴布亚的“解放伊里安”计划,得到了当时印尼共产党和军队的支持。苏卡诺向苏联寻求军事援助,此举引起了美国的不安。为了不让共产党的影响力进一步扩散,以及意欲控制西巴布亚金矿,当时的美国肯尼迪政府向原本准备迎战印尼的荷兰施压,迫使荷兰于1962年10月1日交出新巴布亚 ,让给联合国临时监管。1963年5月1日,联合国将西巴布亚转移给印尼全面接管。印尼将西巴布亚改名为西伊里安。

在美国的操纵下,西巴布亚的独立变成幻影。屈从于美国霸权的过期帝国—荷兰,被迫放弃原本制定的西巴布亚独立计划,而原本支持西巴布亚独立的澳洲,也改弦易辙支持让西巴布亚并入印尼版图。巴布亚人民在整个过程中,都被排除在外,成为帝国主义势力角力游戏的牺牲者。(美国后来还在印尼支持右翼军人发动政变,让苏哈多上台执政,并血洗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上百万人丢失了性命,以确保美国帝国主义势力对这个区域行使控制权。)

在美国操纵的原本协议—1962年《纽约协议》中,有一个被称为“自由选择方案”(Act of Free Choice)的条件,那就是印尼必须举行在西巴布亚公民投票,以让西巴布亚人民决定是否要接受印尼政府的统治。1969年,印尼以“代表议会” (musyawarah)的票决方式,去进行所谓的“全民公决”。印尼政府钦点了1054名“代表”,以威胁恐吓的手段,确保全体代表投选出一个支持印尼控制西巴布亚的结果。西巴布亚以“西伊里安”的名称,成为了印度尼西亚的第26个省份,后来改名为伊里安查亚。

不愿被印尼行使军事占领统治的西巴布亚人民,早在1960年代开始进行反抗,以争取民族自决权。西巴布亚人民的反抗行动,有和平的公民抗命,如举行“晨星之旗”升旗礼(印尼法政府禁止人民升起“晨星之旗”,此举被视为非法);也有通过武装斗争的方式,如成立“自由巴布亚运动”(Organisasi Papua Merdeka,缩写OPM)。印尼政府一直以来对西巴布亚人民争取民族自决的运动进行残酷的镇压,至少有10万人在西巴布亚被印尼军方杀害。

美国资本在苏哈多上台后,将印度尼西亚当成肥猪肉般宰割,各大资本财团都可以像封建诸侯般分割到一片“领土”,被印尼军队占领的西巴布亚也不例外。1971 年,美国采矿公司弗里波特硫磺(Freeport Sulphur,现为Freeport-McMoRan Copper & Gold Inc.)在西巴布亚建造了格拉斯伯矿场(Grasberg Mine),成为了世界最大的金矿,即世界第三大铜矿。为了让美国资本财团在西巴布亚采矿牟利,数以千计的巴布亚原住民被驱逐甚至遭到杀害。

在苏哈多执政期间,政府推行的大规模移民计划(Transmigrasi),将爪哇、苏门答腊和巴厘等人口密集地区的居民,迁移到人口稀疏的西巴布亚,改变了西巴布亚的民族结构。

“自由巴布亚运动”自1960年代开始,就跟印尼军方发生武装冲突。群众抗议印尼军政的起义也绵延不断。

1998 年,苏哈多独裁政权被波澜壮阔的人民运动推翻后,西巴布亚人民看到了一线曙光。随着东帝汶争取独立运动如火如荼地进行,厌恶了残暴军事占领的西巴布亚人民,其民族意识也开始冒起。苏哈多下台后的印尼政府,表现出意欲聆听西巴布亚人民心声的意愿,并于2000年让巴布亚获得“自治”地位,以舒缓巴布亚人民争取独立的呼声。

2000年5月29日至6月4日,2700名巴布亚人民代表在查亚普拉召开巴布亚全国代表大会,大会通过西巴布亚脱离印尼独立的议案。当时的印尼总统瓦希德(Abdurrahman Wahid)宣称大会的草案为非法。印尼军方对支持西巴布亚独立的人士进行镇压。

被视为能够团结西巴布亚人民的争取独立领袖德伊斯.埃鲁瓦伊(Theys Eluay),2001年11月11日被恶名昭彰的印尼特种部队(Kopassus)人员杀害。

梅加瓦蒂于2001年取代被罢免的瓦希德当上总统后,将西巴布亚分割为两个省份,巴布亚省和西巴布亚省,之前政府所给予巴布亚的“自治”地位,至今仍然是空谈。尽管在苏哈多下台后,印尼政府从巴布亚省撤出了好些军队,但是印尼军方仍然在这里横行霸道,威胁着西巴布亚人民的性命,以打击“分离主义”之名继续迫害西巴布亚人民。

西巴布亚被印尼并吞且实行军事占领,是冷战期间帝国主义势力周旋的产物。西巴布亚人民由始至终都被否定了他们的民族自决权利。在遭受到印尼军方的残酷占领统治下,西巴布亚人民争取独立的诉求是合情合理的。

西巴布亚跟东帝汶和亚齐的历史背景有异。东帝汶原本是葡萄牙殖民地,于1975年宣布独立是被印尼军方占领,同样经历了血腥残酷的统治,于1999年的全民公决中赞成脱离印尼独立,2002年正式独立;亚齐则是最早投入印尼民族革命的地区,是印度尼西亚民族国家的“天然”组成部分,但是苏哈多时代军方对亚齐人民进行残酷统治,还将亚齐变成外国石油公司的新殖民地,引发了亚齐人民的反抗,亚齐经过了长年的抗争加上2004年一场海啸浩劫后,终于在今天获得了 “高度自治”。西巴布亚尽管是荷兰殖民地,但是西巴布亚人民并没有参与在印尼民族革命运动中。西巴布亚被印尼民族主义者认为是印尼“不可分割”的省份,完全是出于当初印尼民族主义者根据荷属东印度的版图,构想成西巴布亚也是新建印度尼西亚国家的“天然”组成部分。印尼通过武力侵占将西巴布亚从荷兰殖民者手上“解放”出来,却将这个地方变成了雅加达当权者的新殖民地。

事实上,除了是荷兰殖民地,西巴布亚跟印度尼西亚在历史上和文化上没有直接联系。西巴布亚之所以成为印尼版图一部分,完全是因为印尼的军事侵略,以及美国帝国主义势力在背后操纵割据土地的结果。西巴布亚人民在荷兰殖民后期,还被赋予一点可以独立建国的假希望,但是后来在印尼的入侵和美国为了维护资本财团利益的摆布下,完全扼杀了西巴布亚人民自行决定是否独立建国还是加入印度尼西亚的基本自决权。

西巴布亚人民争取民族自决的斗争,还有一段遥远的路途要走……



P/S:不知此地为何处者是时候该补补历史了,和东帝汶一样,西巴布亚是个被遗忘的土地。(圖片為本博客另加~)

2010年8月16日星期一

否决新的重商政策

人民公正党最高理事再益依布拉欣揭露华裔富豪是依靠政府庇护起家的,这反驳实在是大快人心,也证实了马华公会召开的所谓华人经济大会,不过是一群有权有势之华商的会议跟大部分华族百姓的关系存在着一定的隔阂。

回看NEP(新经济政策)这针对土著的扶贫政策,其实背后的利益关系是说不清的。“一个大马”策划者首相纳吉之地纳西尔说NEP早已成了“退化/伪劣”(bastardized)的政策,不仅对马来人,对各族人民来说都是有害的。海外华人的重商主义是有历史因素的,反正就如同那些极端分子叫嚣的,叫咱滚回大陆那样地,钱挣够了就落叶归根。然而我们多数人选择了落地生根,作为马来西亚公民留存至今,当人们都说到华人很会赚钱、学华语可以赚大钱之类的话时,有没有想过华人的身份好像跟金钱脱不开似的。NEP以前是这么想,为何NEP以后那么多年了,却依然有人这么说?扶贫政策的漏洞就出在这里,它已经走向腐烂,成为了不分种族权贵的盈利盘,我们是否应当质疑它不仅养饱了马来人经营,更是养肥了许多华人生意人?

马来西亚是个有特殊国情的国家,起码华人可以参政,为华人尽一分力,马华公会的宗旨不就是这样吗?然而我们为何会对马华公会深感失望?很简单,他无法再满足大马华人的要求,华人在许多公共领域深受固大制的危害,在权益上得不到平等的对待,声称代表华人的执政党却攀附在“老大哥”背后,自感成为老小所致。我不十分看好华人经济大会的成果,毕竟政府可以说一套做一套;再者,这是为华人富豪而设的协商,要真的批准了,我想华人富豪的获利将会更巨大,这点全然跟平民百姓的华人毫无干系。这次会议所看到的现实,无非是利益为先,而非促进种族和谐、走出新经济政策的黑洞。

尚记得当初糟糕对待华人的印尼吗?相比起印尼反华暴动之前的国情,我们会认为大马华人是何等的幸福啊!大马采取的新政策是经济路线,而印尼主张的是整顿性的新次序路线,华人没有了自身的文化,却不受印度当局承认为国民,里外不是人。但背后呢?苏哈多的腐败军人政治集团却能依靠一群华人富豪养肥自己,华人富豪也获得相对的利润,家财满贯。印尼人土著暴动反华,针对却是手无寸铁的、早就归化了的华人百姓,把对于政府的仇恨发泄在无辜的华人身上。

只不过,印尼在经历过血腥暴力后学乖了,瓦希德的“改革时代”,歧视华人的宪法一一删除,梅加瓦蒂则恢复了华人的公民身份与中华文化,视华人为本国居民。

大马的和谐,在执政党那里是说明我们是签订协议的,华人要在大马居住就要让步,没有所谓社会契约。所以我们相比起印尼其实已经很幸福了,然而却没办法再跨前一步。华人是不是被骂“寄居蟹”,而且还是那搞整天唱“各族团结”的巫统党员的陈腔滥调,这会有什么显著的进步吗?华人老是被看成是一群重商的民族,而我们要的更是尊严多过于钱财,马来西亚要全民团结,唯有废除腐败、裙带关系的NEP,用一个更适合各族的福利替代,而非另一项专施肥权贵和富豪的经济政策。

华人还有很多伟大的贡献,不只是识得赚钱盈利而已。

当今大马 2010年8月16日 傍晚 6点21分

2008年8月16日星期六

回青团不要太过分

民联合伙执政部分州属不过半年,回教党却一直在惹出麻烦,关于回教方面的固执态度非只不肯放宽,部分党员得寸进尺的态度渐严重,完全忽视了民联是三党合作来制衡国阵的在野力量。无可否认,自从巫统挑颇离间后,回教党的少壮派(青年团)看来已成一种反抗的势力,开始对中央与长老会展开批评和攻击,见证了党内极端份子的抬头。

起初只因意识形态的不同,三党随后决定将进一步举行会谈,可惜在回教党大会上,回青团的各州代表却联合集体抨击民联其他两党,毫不留情地指责了中央的“投降主义”,誓言要推翻异教徒政府,或不惜以退出民联作为手段。这些人恐怕连理智性判断都没有,更何况民联还不确定能否掌权,所以还不轮到回教党来操这个心。“异教政府”这句话足以否定多元化政策,回青团以这种不理性的言论来讽刺民联两党非回教徒,实在是过分至极!完全没有顾及非回教徒或非土著的感受。之前我们都臭骂巫统的极端种族主义,回青团这种极端宗教主义想必会形成新的威胁,使大马国族的建构更加艰难。

回青团现在难得可以嚣张了,却不去想想要不是选前“全民回教党”口号一打响,非回教徒的华人和印裔才懒得去组织什么“回教党支持者俱乐部”,花时间去为回教党竞选、投回教党的票,他们才有机会突破丹州大本营,直攻各大都市、城镇,夺下吉打州以及被推荐执政霹雳州。这些都是广大人民的功劳,民联团结力量的功劳,不是你回教党个人的功绩!回教党目前有二州大权,一州执行权这样就证明回教党是大赢家了吗?回教国就可以即刻成立,回教刑法就可立即执行了吗?

就如聂阿兹所说,丹州政府将要实行回教刑法,毕竟它有十八年的回教式政府根基,再说当地的马来人回教徒为多数人口,这确实是事实。聂阿兹身为精神领袖,是个识情况而下定论的人,大马能否成为回教国,难倒他心中没有数?几时轮到那些回青团代表来数落他、教他怎么做?回教国的成立几乎是乌托邦幻想,再怎么极端也没用;要认清马来西亚是多元种族文化融合,宗教自由的世俗国。聂阿兹不停地重申70年代被巫统欺压的遭遇,奉劝党员无论如何都不要被巫统诱惑,看起来似乎并非那么简单,极端回教份子居多的回青团才是真正的祸因,他们一昧反对世俗和排斥异教的偏激行为,已经使人极度怨恨和反感。

安华目前既是人民否决国阵政府的希望,也是民联的重要人物,民行党和回教党本身也已答应要尽力为公正党助选,回青团却提出反对安华的声明,连安华他日若出任首相以否的地位都要挑战,可谓不知量力!安华与公正党得到了各族的认可,是因为他提倡民主和平等,回青团的偏激宗教观并不会引起共鸣,还谈啥回教治国?只怕它一旦爆发成宗教形式的民族主义,回教党恐怕就会面临决裂,甚至和狭隘思想的巫统结盟来对抗民联,这自然就不妙了。东马议员三十人要是真跳槽过来,回青团也该接受事实,这不是宗教异同的问题,而是政治利益和平等权益的关系,回教党要是杯葛而硬要退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选择倒退路线倒无所谓,而民联必须前进!

以邻国印尼作为例子,回教主义政党虽具势力,却不会得到国人的支持,只因印尼早已懂得政教必须分离的道理。希望那些激烈言论真的如回青团长沙拉胡丁所说的“表达个人不满”而已,不要将这起事件闹得太大,民联并非不尊重回教,而是不提倡回教化;不是故意倒向华、印裔,而是制造更平等、维护各种族利益的政策,回青团不代表全体回教党,却可危害回教党现今的中间立场;不要过分挑逗民族主义和宗教主义,否则回教党将备受更多人的不信任以至嫌弃。

8月16日 下午1点53分-當今大馬

2008年7月4日星期五

五月.五一三.社会契约


一部描述1998年“黑色五月”的印尼电影《五月》(“MAY”,又名《梅》)在该国正式上画,因此而惹来了不少争议与各界异同的批评。其导演维瓦.韦斯提宣称籍此电影来提醒众人要永远记住这起事件,避免再次发生这种悲剧。没错,历史可以原谅,但不可忘记!当年的倒苏哈多运动中,怀疑部分军队高层策划政变,煽动暴徒来对付无辜的印尼华人,声称他们“剥削土著的土地与财产”,在军队三不管甚至协助之下大肆掠夺、烧杀、强暴等导致上千名华人死亡的暴行;由于受到的伤害极深,大部分华人宁愿忘记这段过去,干脆不再提起。

由于印尼华裔属少数民族,却执掌了国内的经济命脉,荷兰殖民开始,由于殖民主分而治之政策而优待华人,将当地土著视为社会的底层。自从苏卡诺提倡的“印尼民族运动”爆发后直至独立建国,华人的地位开始动摇,一些地方由于民族主义者煽动而爆发了屠杀事件。苏哈多由于亲中共的关系,情况还算不太严重,而当1965年印共政变的失败,华人成了叛乱的矛头而惨遭军队与土著的大屠杀或流放,直到苏哈多颁布“新政纲”为止,估计全国有上万华人受到牵连。进一步恶化的原因始终源自所谓的“排华政策”,华人被迫印尼化的条件换来经商权,禁止参与政治的资格。

《五月》不是想制造种族敏感课题,而是从一名虚构的华人女性为主,诠释出暴徒所干下的种种暴力行径,为受害者的华人辩护与致歉。“黑色五月”在印尼并非禁忌话题,印尼土著也已深刻意识到华人多年来的困境而给予同情,毋庸置疑,华人文化已形同印尼文化的一部分。当年,有着华裔血统的印尼总统瓦希德决定升格印尼华人为国民,授予参政的权力,突破了长期的种族藩篱和废除同化政策。我们不妨打开本地卫星台的AWANI频道,观看“Lenggak Lenggok Jakarta”的纪录片,华人浓厚的历史文化与传统几乎遍布雅城各角落,形成了印尼的一项特色。

相反的,我们敬爱的国家马来西亚在1969年的五月恰好也发生了各族都不能提起甚至在内安法令下不敢够乱提的五一三种族骚乱事件。基于五一三的发生,往后的新经济政策几乎都在关注土著的经济与民生状况,久而久之,这种福利竟成了某些政党用于行使权力和玩弄种族情绪的“特权”;不让我们提起,等于是愚民化所有的马来西亚人,等于是扭曲、篡改历史。大马独立前期,三大民族领袖率先谈好了维持各族平等的条件,这是印尼最初所没有的社会契约,华、印裔的公民权是与巫族的权益相等待遇的,而不是巫统所谓换来的。我国迈入五十年,五一三已经不是禁忌,为何社会契约一而再地被否定,还被喝令是伤害巫族感情与特权的敏感话题。我国确实比印尼开明,一方面却是固执与无知。